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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饭是在车进大姑家吃的，他大伯和大妈每日累成那样子，不可能有精力给他们这一伙人做饭吃。他爷爷奶奶家条件一般，搞很多的菜没法弄，而他大姑家宽敞多了，条件也比较好，除了有灶火还有液化气灶。

几个姑姑总共也就三个侄子，一个侄子已经全瘫在床上，剩下的两个侄子自然格外心疼。而车进这个侄子又没了爸爸，也大老远回来探亲，不常见比较起来最是心疼他。

大姑碍于父母在跟前，与他一见面没有痛哭流涕的，但眼里闪着泪花一副心疼的样子，在他到大姑家吃饭的时候，私底下还塞给他五十元钱让他零花。

中午的饭菜，他大姑不仅把三个妹妹拿来的肉菜之类的做了，还把自家的能拿出来的也做了，弄了两桌挺丰盛的饭菜，还让车进与汪晓燕跟爷爷奶奶坐在一起。

车进的爷爷奶奶虽然很久没见这个孙子了，但怎么也是他们传宗接代的宝贝，又看到车进长得高大俊秀，一见面就喜爱的不行。

尤其是奶奶，亲孙子命根子，在奶奶家一见到就拉住他的手不放，问长问短非常亲热。而且在没过来他大姑家吃饭的时候，在他让奶奶把他和汪晓燕的挎包放起来时，奶奶开柜的时从柜里找出二十元钱硬是塞给了他，让他买好吃的。

两位老人在沰河生活多年，那里有他们的辛酸往事，也有他们的欢乐和友情，在那里的时候会想念家乡。而到了家乡安居之后又怀念沰河。问了车进好多沰河的人和事。可他哪里知道啊，只能尽力回答二老。在问到他的父亲以及父亲再婚的事情，他都含含糊糊蒙混过去了。

在大姑家吃过饭，按照原计划，车进肯定是要跟着三个姑姑一块回去，但为了救治堂哥，他就接受了爷爷奶奶以及大伯、大姑的竭力挽留，在汪晓燕拿眼白他的时候也装作没看见。

三姑夫开车过来把几位姑姑接走之后。他在身上已经预先装好了塑料袋和塑料管，提出要和汪晓燕出去转转。大姑要派自家的孩子带他们出去，被他婉拒了，说是就在附近随便转转。

出了门，他就对汪晓燕笑道：“燕姐姐，你对我有意见了吧？”

已经留下了，汪晓燕也就认了，笑道：“没啥，你和爷爷奶奶多待一天也应该，反正走得时候。我跟家里说了，也许两三天。也许四五天。”

“哦，那就好。燕姐姐，其实我有件事想做，不过先得跟燕姐姐说清楚，你能替我保密吗？”

汪晓燕看着他很认真的样子，先问：“什么事呀？”

“非常重要的事情，也是非常特别的事情，绝对不能让我不信任的人知道了。燕姐姐，你知道后，要保证守口如瓶。”

汪晓燕咯咯笑道：“到底什么事呀，看你神秘的？我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，能守口如瓶的。可既然你这样重视，那为啥要告诉我呢？”

“哦，因为这件事瞒不过燕姐姐，所以我要提前跟燕姐姐说一下。”

“这样呀，那你说吧。”

这时走到了巷口外边，那边阴凉地坐着的人们在看他们，车进住口没说，等到他们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，他开口道：“燕姐姐，你看到我大堂哥的悲惨样子了吧？他的一生就算完了，再也不会站起来，连坐起来恐怕也很难了。而且，这种情况，听说很容易引起其他并发症，有生命危险。”

汪晓燕听着自然非常同情那个堂哥，为他堂哥的悲惨样子伤感，但也好奇车进跟她一样听的介绍，他怎么就知道的更多呢？

“小进，你怎么知道你堂哥会有生命危险？”

“哦，我在一本小说里看到一个那样病人的角色，书里说的很清楚，而且那个角色因为并发症死亡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燕姐姐，不提有没有生命危险，就说能长久地活下去，可我堂哥活得还算人样吗？而且还要拖累家人每天非常劳累地服侍他，如果服侍不好，就容易造成褥疮和引发并发症。其实，他活着是一种罪啊，他自己受罪难受，让家人也跟着受罪难受，很多这样的病人都想找机会自杀呢。”

汪晓燕听着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，而且更加地伤感，但她还是这样说：“你说的在理，可人有一口气总的活着，家人就是再受罪，也不希望他死去呀。唉，莫非这种病真的不能治？”

“不能治，现今的医疗手段，就是最先进的国家都治不了。但是，这病我有可能治好？”

这话吓了她一跳，她看车进正一八二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，便伸手摸了一下车进的额头，问道：“你没发烧吧，怎么说起胡话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