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秋玲!”年韵沉声道,“若是我嫌你生的不好,方才也不会说那般话给你听。”
秋玲眼里的泪晃晃悠悠,硬是没掉下来,抿紧了唇,却是不懂年韵的意思。
“容貌是父母给的,是天生的。别人不喜欢,自己要接受。美丽的东西不光只有外表,而在内心,只看外表的人,是因为他们也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。如果连你自己都打心底无法接受自己,那么别人更没有办法接受你。你懦弱,胆小,不敢接受,惧怕别人的眼光,这样的你就像是一个还没成熟,就随时准备着落地把自己埋进土坑里的果子。”年韵沉声道,“若你执意不肯敞开心扉,藏着掖着不敢面对,我猜不透你的心思,也万万不敢用你,我不会放一个我无法信任的人在身边。”
秋玲微微摇晃,看着年韵,眼泪巴巴的就掉了下来,“秋玲不懂。”
年韵皱眉,起身硬气道,“这般愚昧的奴才,不要也罢,莫要等明日,今日你便走!”
年韵是第一次做出这般狠心冷绝的事情。
秋玲抬头,看着年韵,发现她眼底说的是认真的,自尊心像是被狠狠的践踏在了地上一般。
也来不及说话,转头就抹着脸跑开了。
年韵顿了顿,出去后才对南风道,“派一个人看着她,莫要被她发现,若是她遇见了危险再出手,如果她另择出路,有了谋生之法,便不用再管。”顿了顿,“如果她选择回来跟着我,也不必拦着。”
“是。”南风转头,挑了南津去追踪秋玲。
宇文昊这时才出来,摸着年韵的头,“一个奴婢,你也这般大动干戈。”
年韵瞪了他一眼,“你突然给我带个婢女来,若是不调教好了,我也不敢用。人跑了,还不快去洗碗!”
无论是在南阳王府还是在宫里。
娘挑选婢女的时候,都要先看眼神是否干净,再看举止是否大方,其实心思纯正眼神干净便已是人选,至于举止是否大方,脑袋够不够聪明,可以安排在不同的地方,但最重要的就是坦荡。
宇文昊认命,点头去厨房收拾残局,影护哪里敢让他动手,连忙去了。
宇文昊回来的时候看着年韵,拥着她,“抱歉,本想买个使女回来伺候你,反而让你费心了。”
“我要婢女,也是要挑人的。”年韵眨眼,“再说了,我这不是早做准备嘛……”
“什么准备?”宇文昊问。
年韵抿紧了唇,瞪了他一眼,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若是以后有了孩子,孩子要怎么教?我这也是提前准备!”
以前的婢女,都是娘亲调教的,她没有经验,这也是提前学习。虽然现在已不是在宫中,也没有那般弯弯扭扭的事情,可若是她的婢女不够坦诚,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,等以后生了什么事情那就来不及了,所以一切不够光明的开端,都得先扼杀在摇篮里。
宇文昊目光转深,也是,以后孩子要怎么教?
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。
想了想,直接拦腰将年韵抱了起来,“有了再说。”
“哎……现在不行……”年韵憋红了脸,她小日子还没走呢!
结果自然是某人欲求不满,憋一肚子火,自己打井水灭火。
第二天一大早,一名青衣男子,身后跟着两名侍卫一名黑衣童子,踱步进了歙县。
“大人,可要先去县衙?”侍卫常青道。
张尧摇了摇头,“不必,先找个客栈住下,你们去附近打听打听,这歙县的顾知县,近年来处事如何?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?”
“是。”
张尧看了一眼这歙县,见路边摆摊的小贩正在笑,上前去挑了挑小贩摊位上的东西,笑道,“小哥笑的这么开心,可是有什么高兴事儿?”
小贩笑道,“这位公子是外来的吧,您不知道,前天咱们县上的知县老爷,突然就派了衙差捉了咱们镇上的恶霸,咱们镇上可高兴了!”
“这么说来,这知县老爷不错?”张尧轻声道。
“哎……”那小贩叹了一气,“也不是说不错吧,只是这新知县上任也有两年了,十里八镇的土地主恶霸一贯嚣张。百姓们告了好几次,这知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顺过去了,现在这顾知县突然就动手了,大家会儿还挺奇怪,但是毕竟是好事儿。”
张尧点点头。
回了客栈不久,常青也回来禀告,“歙县的百姓,大部分都说,这顾知县两年来,倒是没有做什么坏事,只是纵容着地方恶霸,不敢有所动作,有恶名的,是那些地主恶霸,但是现在大都被抓。”
张尧点点头,手指轻轻的在窗台敲了敲,“再看看。”
就见县城口突然匆匆奔进了一人,大声道,“死人了死人了,有人死了!”
恰好此时,年韵随着宇文昊,也让人将八百两银子抬进县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