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鱼怒视阿文,“早知道你说话这么气人!我就当你死了也不会来找你!”
“你承认了。”阿文垂眸轻声道。
子鱼僵住。
?她承认了?
好一会儿反应过来,整个人都不好了,美眸瞪的十分不甘,“你阴我!”
阿文站在床边,理了理袖口,眉眼稍抬,“是你隐瞒我在先。”抬手,扬了扬腕边的铁锁。
子鱼惊住。
“人贩子是假的,拐卖是假的,摔倒也是假的,不肯说家在何方的是你,你自己送上门来,既然如此,我又何必客气。”说罢欺身而上。
子鱼没想到,这个人失了记忆,可以理直气壮的那么无赖!
一把抵住阿文,滚了滚喉,紧张道,“从前你不是这样的!”
“从前我是哪样?”阿文低头。
说来说去,还不是想知道从前。
子鱼别过头,身子往后缩了缩,嘟囔道,“我了解你,这个小渔村,留不住你。如果你想回来,你一定会找,可是你留在这里一定有你的理由,一定有你想做的事,如果你没有完成你想做的事,你就不会走。不是从前的事情我不告诉你,而是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人,如果你没有真正的想起来,从前的事情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。”
让一个普通的渔夫,接受自己曾经是个皇帝?
而且这个皇帝已经在名义上战死,由他的弟弟继位。
宇文旭为什么不肯直接将他带回来,为什么不肯跟他说清楚,帝王处之位,宇文旭的位置本就不是自己的,而是他拱手相让的。如果他没有恢复记忆,听了过去,他会不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“让”过这个皇位。
而宇文旭已经掌握大权,如果失去记忆的他要追究,要想要这个皇权,宇文旭又是否能够拱手归还,显然是不能。宇文旭需要的是他们一直相安无事,要么他想起来,皇位是他自己拱手让的,要么他一直都想不起来,自己曾是个皇帝。
阿文愣住。
面前的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,脸上的神情是笃定的,是毫不怀疑的,她说的没错。如果他真的想找自己的过去,他自己就会走出即墨。之所以一直留在即墨,就是因为他知道即墨的人善良,想改变即墨的情况,至少不能让张老爹的事情再发生。
当初大夫收诊金只要了一钱银子,可是那药一副就是二两,张老爹喝了两个月的药,最后张老爹不忍心拖累大家,才自己断了药。
“所以,我不会告诉你过去,不会告诉你,你的身份,你的背景,除了我以外,你也再不能与别的家人相认……”子鱼说的很轻。
阿文眸光微动,开口道。
“我是否为江湖中人,是否有血海深仇?”
“不是,没有。”
“我的身份是否安全,是否有人追杀?”
“暂时没有。”子鱼顿了顿。
“我现在不会给即墨村带来麻烦?”
“现在大概,以后难说。”子鱼说的是实话。
问完几个问题,阿文勾了勾唇,眯着眼睛盯着子鱼,粗粝的拇指缓缓摩挲,“我们,真的没有孩子?”
真是可惜,他一点儿都不记得,拥有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。
子鱼的脸顿时烧成了一片。
轰隆一声,门被人轰然撞开。
“小鱼姑娘!”张巧儿冲了进来,旁边是撞门的阿郎。
二人正好见阿文将子鱼压在了床榻之上,而子鱼双目通红楚楚可怜,一副被人欺凌的模样。张巧儿再来不及深思,一把推开阿文,“阿文哥!你不能这样!”
阿文正准备开口,子鱼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,连忙拉住巧儿,小心翼翼道,“巧儿姑娘,今晚跟我一起睡吧!”咽了咽唾沫,也没有看阿文。
呵!阴了她,威胁了她还想跟她生孩子,那是不可能的!
张巧儿一愣。
子鱼怕张巧儿不答应连忙道,“我因为铁链子不得不和阿文住同一处房,可是毕竟男女有别,传出去难免让人误会,你若和我睡同一张床,倒也能做个见证。不仅如此,日后我们去哪里,也最好有你陪着。”一口气说完,也不敢看阿文。
阿文的眸光沉了沉。
张巧儿也看出来了,连忙道,“阿文哥觉得呢?”
好一会儿,阿文缓缓吐出了三个字,“不方便。”
张巧儿面色一僵。
阿郎看着几人,却见在张巧儿背后的子鱼朝他挤眉弄眼的使眼色,皱了皱眉头,有些莫不清楚状况。
想了想道,“不如我也来吧,这房间够大,我陪着阿文哥,巧儿你陪着子鱼姑娘,这样咱们都能互相作个清白。”
听到阿郎的话,子鱼得意的朝着阿文扬了扬眉。
看他还敢不敢威胁她,凶她!
态度不好,崩想好好说话!
阿文眯着眸子,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阴鹜,好一会儿,沉声道,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