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酒窝冷冷一笑,说道:“只要大乖乖你老老实实听话,老娘不会捏死你女儿的,不过,如果你耍花招的话,那可就难说了。”
山梁上,赵酒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不久,范小船爬上山包,找到赵酒窝。
赵酒窝早前给范小船打过电话,要他中午十二点半之前务必赶到这里帮她一个忙。范小船一听赵酒窝请他帮忙,也不问何事,找人替班后,就从三民联中匆匆赶了过来,怎奈乡下来青屏赶庙会的人多,有一班车没挤上去,这就耽误了半个时辰。
赵酒窝见到范小船,怏怏不乐地说道:“你骑王八来的?这么慢。”
范小船支支吾吾,“车子不好坐。”
“那你坐火箭过来!”
眼见赵酒窝可劲刺激,范小船傻笑挠头,没敢再作解释。
也不等范小船问及何事需要帮忙,就听赵酒窝说道:“你不是喜欢我吗?现在,我给你一个表现机会,帮我看好这个小丫头。我下山办点事,一会儿就回来。记住,给我守紧点。”
说着,赵酒窝指向绑在树下的韩毛毛。简短交代,就下山到垃圾场取钱去了。
赵酒窝顺着小路下了山腰,到达山脚,正准备往垃圾场拐,冷不丁看见袁金林火急火燎地往她这里奔来。
袁金林得知赵酒窝为了帮他筹钱而绑架韩毛毛,除了替赵酒窝捏把冷汗,他的心里更多的是焦灼与惭愧,因此,一路小跑赶了过来。
见到赵酒窝,袁金林一把拉住她的手,气喘吁吁地说道:“我的个小乖,你还往枪头上撞啊?韩功课早就派打手埋伏在垃圾场四周了。韩毛毛也被那个范小船放了,现在,说不定韩家人正团聚呢,单等你自投罗网。”
“范小船!”赵酒窝一惊,“他还在山上呢,你胡扯些什么?那个傻帽不会背叛我的,再说,他也没有那么长的腿。”
“你可拉倒吧,那呆子不呆,他跑得比兔子还快,我刚才遇到了。那个呆子非常善良,他见韩毛毛可怜,就背着她,顺着另一条路跑下了山。”
赵酒窝返回原处果然不见范小船的影子,不禁破口大骂。袁金林在一旁敦促道:“别再骂了,还是留点力气,趁警察还没来抓你,赶紧逃命吧。你触犯了法律,犯了绑架罪,特别是偷盗婴幼儿来勒索财物,情节就更重了,弄不好,要判十年以上。”
赵酒窝是个法盲,一听这话就害怕起来,连问袁金林该怎么办。
袁金林说道:“要不然,你自首吧。你年纪小,还没成年,再加上主动投案,量刑时可以酌情从轻。”
赵酒窝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,“坐牢?不,不,不,我不坐牢!你如果把我当朋友,就带我找个地方躲一阵子吧,我怕坐牢。”说着,她就露出了乞求的眼神。
袁金林也不愿把这个私生女送进监狱,见此情状,怜爱顿生,这时,他想到了响芭县有一个朋友,就想把赵酒窝介绍过去。想法一说,赵酒窝连连点头。
为了躲避风头,赵酒窝不得不离开青屏。袁金林将她藏在响芭县那个朋友的家里,然后,他返回青屏打探动静,一面绞尽脑汁,思考着如何应对吻牌公司的查帐。
过了年,开了春。袁金林之所以太平了一阵,那是因为老板罗建业心思放在小女儿的身上。此时的罗建业,已经被罗玉珠日益加重的病况熬煞了半条性命,让他看上去十分憔悴与虚弱,仿佛不堪一击。
这期间,有人写匿名信举报公司几个业务员作风有问题,其中,以袁金林最甚。罗建业信以为真,这天,他回吻牌公司处理事务,期间,秘密安排监察室的夏虎仁尽快带财务会计查账落实,并指示东北查帐作为重点。
这个夏虎仁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,别看他这头母猪不大,牌子却是不小。说白了,他想让公司所有业务员都买他的账。到哪里吃喝拉撒让业务员全包,顺便勒索钱财,再收些地方特产,找个小姐什么的。不仅如此,逢年过节他还想让业务员烧香上供,俨然是个爷,谁不服软,就想办法整谁。这回老板派他去揭袁金林的老底,他却有所顾忌了,毕竟,他拿过袁金林不少好处。
当天晚上,夏虎仁悄悄把袁金林约出来吃饭,将罗建业的授意抖落出来,叫他提前做好准备,把该交的钱交了,没平的账赶紧做平。
袁金林非常会装,接到夏虎仁通风报信,他称道夏虎仁是个好哥们,一面把胸脯拍得狂响,又赌咒发誓,只为证明自己绝对纯洁,绝对恪尽职守。
夏虎仁见状,心里暗说:没有铁的证据,我会找你吗?少在我眼前装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