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青屏,一个县级城市,秦粉用一个多亿资金豪取三个亿,这大大超出了她的父亲秦逾越的意料。秦逾越非常赏识女儿的才干与魄力,高兴之余,他专程从香港飞抵上海,并将女儿从青屏召到身边,专门为她开了一个庆功鸡尾酒会,同时,为当初低估女儿的能力而阻止她进军青屏向她道歉。
觥筹交错。其间不乏阿谀奉承的声音。
秦粉有一阵子没见到父亲了,酒会结束,就陪父亲好好聊了半晌。
聊到最后,秦逾越对秦粉说道:“青屏穷乡僻壤,不过是一个乡野小县,以你的能力,放在那里,是让你在城头上跑马,鸡笼里打太极。虽然你在青屏赚了三个亿,但是对我金色集团整体扩张来说,还是一个很大的损失。现在全球经济形势一片大好,坐在金色集团大陆区域总经理的位置上,你完全可以赚十个亿,二十个亿,甚至更多,你的责任,就是给金色集团谋求利益最大化。”
秦粉并不赞同父亲的观点,说道:“不,爸爸,山不在高。青屏虽小,但是胜似金矿,潜力巨大,不然,也不会有温州炒房团的大批热钱涌入。现在,青屏招商引资力度特别大,政策也非常宽松,只要我们肯动脑筋,金色集团在那里一定大有作为,而上海这边,有我弟弟秦锦坐镇指挥,生意照样可以做大的。”
秦逾越摇了摇头,说道:“你这样做,从你的角度讲,你这是本末倒置,从我的角度讲,我对你是大材小用。你要在青屏加大投资我没有意见,不过,你不能再回去了。现在,卜凡不是留在那里了吗?我看,她负责那里的工作比较合适。为了金色集团的大步发展,你必须顾全大局,挑起金色集团的大梁。再有,你是知道的,金色集团正进军广州和深圳地产业,如果那两块土地都吃下来,我肩上的担子会更重,你要知道,我这个总裁的位子早晚非你莫属,我希望你早做准备,多接手一些事务。”
秦粉说道:“秦锦已经相当努力了。爸爸,你应该对他有足够的信心。”
秦逾越摇头说道:“你弟弟阅历太浅,很难担纲重任,我看,你还是马上回来吧。”
秦粉说道:“可是,爸爸,外面能人太多了。我早就说过,我们金色集团这种家族式的管理模式落伍了,摒弃越早越好。你瞧人家国外大集团——”
秦逾越说道:“这些我都知道。不过,金色集团的城堡,是我含辛茹苦一砖一瓦建成的,让我交给外人管理,我绝对不放心。我老了,过两年就要退休了,我不希望在我有生之年看到这座城堡轰然坍塌。粉儿,你难道想让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胆吗?你不要辜负我的希望啊。”
“可是,爸爸——”秦粉还想继续辩驳,秦逾越打断她的话。“不要有那么多的可是了,叫你回来你就回来吧。怎么?是不是觉得爸爸老了,性情衰落,威严扫地,就不愿听话了?”
秦粉忙道:“不,爸爸,粉儿不敢。爸爸老当益壮。”
秦逾越的话提醒了秦粉用心去观察。看得出来,父亲的健烁是非常脆弱的,因为里边再也藏不下多少精神了,父亲的头发比以前添白与否,她不能肯定,因为她以前没有仔细留意过,可是父亲的胡茬竟然散布开了零星的白色,她敢肯定父亲胡子变白是年内发生的事情。父亲的木偶纹、法令纹、泪沟纹,无一不是沟壑深刻。分别数月,再一重逢,她一下子看出父亲不断衰老的颓势,看见他渐渐隐没于西部山林。
生活就像三级跳,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,凌空飞过的,往往都是春天。觑见父亲的老迈,秦粉心情一阵黯然,父亲的提醒也不由得让她犹豫起来,半晌,她说道:“爸爸,你再给我两年时间,好吗?等青屏那边事情理顺了,我一定回到你的身边。”
秦逾越一听两年二字,满心不高兴,说道:“两年?一天都不行,何况漫长的两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