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，只是从小就被父母送到于老师那里，给她打下手。

桐原家是日本顶端有钱的富户，但他并没有过正常的公子哥生活，从小泡在药罐子里。

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。

于恩静说的不错，是他太久没接触过正常女人才导致，一个女人冒冒失失闯进来，就在他心底扎了根。

轻而易举，不费吹灰之力。

但他认了。

“她们老人家的事情，就让她们解决最好。”桐原淡淡地建议，“你冒然过去，谁都不好过，你奶奶，还有于老师，你的命只会让她们恩怨再加深。”

“我只想救人。”

“那就祝你好运。”桐原似乎觉得累了，不想再继续劝说。

事实上他也没劝几句，他自然是希望宋繁星活着的。

即便他没机会再看见她苏醒。

“那你呢？”对于这个人，沈天宁口吻依然带着不屑，“你放弃了自己，也没有真正意义上救到她。”

“自我惩罚。”

“什么意思。”

桐原已经无力再说下去。

他最理想的状态是，把安远小朋友拐走，然后他和宋繁星在一起。

这样的话，宋繁星就是自己人，于老师也不会对她下手。

至于沈家老太和于恩静两个老太婆能斗成什么样，就不得而知了。

但至少，不会伤及到无辜的性命。

沈天宁没有追问下去。

实际上他也追不上来无影去无踪的桐原。

他只是摸出手机，给守卫的人提了个醒。

“加强防备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“你们看不到有个人随意走动吗？”

“沈先生，目前除了商参，还没有外人来。”

“……”

妈的都是瞎子。

桐原来回晃悠，来去自如，还说没有外人来。

养的都是一群饭桶吧。

沈天宁知道这些人是不可能守得住桐原的，便不再管，他只需要让病房里的人安安分分呆在里面就好了。

等到天亮，一切应该有个结果了。

走出医院。

街上几乎无人，沈天宁坐在车中等候许久，他很想再看看宋繁星最后一眼，也想再看看安远小朋友。

不过，时间再耽误下去的话，对他很不利。

手机里有安远的照片，不多。

手指抬起，在上面点了点安远的脸蛋，假装自己捏过也抱过了。

铃声突然响起。

女声不显苍老但难以掩盖岁月留下的沧桑：“你何必一个人来见我呢。”

“前辈难道还怕我能把你怎样吗？”沈天宁轻笑了声，“我女人的命还在病房里吊着呢，请一群没什么用的医生做掩饰，如果前辈再不抓紧的话可能就没机会了。”

“我对你没兴趣。”

“奶奶是不可能见你的，我也不会让你们有见面的机会。”

那端停顿了下。

沈天宁继续循循善诱，“怎么说我也是奶奶唯一的孙子，如果我出事的话，她老人家少不得要伤心欲绝，既然如此，不正合前辈你的意思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