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乔川的话其实并没有说错,陆缜确实不会跟她谈论公事,但是也没必要想的那么悲观,她有了第二天命,而且年纪也不大,为什么不能试着努力提升自己慢慢地靠近陆缜呢?这样就算他以后不喜欢自己了,她也可以把这份感情慢慢地转变为友情甚至亲情,让自己逐渐进入他的生活,成为他心里的一部分。
悲观主义者和乐观主义者思考问题的方式截然相反,这么一想也没必要自怨自艾吗,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呢,四宝想通了这点,顿时觉着心里豁然开朗,在脑海里慢慢地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变好的计划来。
这么一路想着就回到了宫里,陆缜见她面上满是若有所思,笑问了句:“想什么呢这么出神?”
四宝头回抬眼直视着他,一双杏眼正撞进他含情的眼底;“你。”
......
转眼就到了要南下的日子,陆缜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启程,四宝看着那三层高的楼船连连咋舌:“这么大啊?”
她最近开始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格外注意起来,觉着自己这么大惊小怪有点土,想了想才描补一句:“不过也还成,毕竟咱们人多。”
成安嘿嘿笑道:“反正是朝廷出的银子,这船才造好,还是头回驶进河里呢。”
陆缜没觉察出来,回首笑看她一眼;“咱们登船吧。”
楼船转眼放了一层层台阶下来,南下的不光只有陆缜,还有随性的护卫和太医,以及从旁协助的官员,一行人抬步迈了上去,陆缜显然是早就来看过了,对正厅扫都没扫一眼就带着四宝上了三层。
陆缜在人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款儿,进了屋就原形毕露了,不知道从哪里推出两个半人高的檀木箱子来,面带期待地看着她:“瞧瞧看喜欢吗?”
四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掀开箱子瞧了瞧,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压抑住了一声‘靠!’
箱子里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哟!上面是几根被雕琢成那啥模样的玉棒,从大到小各种型号都有,还有串成一串的珠子,看起来轻柔干净但摆放在这里就格外邪恶的羽毛,几本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的书本,还有用木雕雕成立体版春.宫画的雕像,这些还都算是简单的,剩下的四宝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描述!
她呆呆地看了半会儿才道:“你为什么会觉着我会喜欢这些东西?”是陆缜太自信还是她平时表现的太像老司机?
陆缜缠绵地捏了捏她的耳珠:“因为我会想法儿让你喜欢上的。”
四宝:“...”
四宝人就在他身边,原来吃得到碰不到确实着急,只是顾惜她在宫里身心劳累这些年,身子被折腾的不大好,月事更是不调,而且避子的汤药服用了对身子有害,后宫也有不少妃子喝过避子汤,开始或许没什么问题,但年纪越大,时不时腹痛如绞,手足冰冷,这等恶药就是毒性再轻他也不可能让四宝喝。
但自从他开始搜集这些小玩意之后,就缓了些心里的火气,反正可以一边调养身子一边试这些新花样,等慢慢尝试调.教完了再把人拆吃入腹也是一桩妙事。
四宝决定先避开这个话题,指着另一个箱子问道:“这箱又是什么?”不会还是这些不和谐的东西吧!
陆缜示意她打开,就见里面满满当当一箱子衣裳首饰,各色各样地都有,她这回比看见另一箱情趣用品还懵逼:“你什么时候买的啊?”
陆缜含笑道:“闲着没事的时候一件件搜集的,可惜你在京里不方便穿,这回南下便没什么顾忌了,你瞧瞧看喜欢吗?”
四宝现在只在想一个问题,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变态啊啊啊啊!!!!
她纠结了会儿才疑惑道:“您买这些可没跟我商量啊,万一不合身不就全白买了吗?”
陆缜看起来比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时候还要自信几分,勾唇笑道:“不可能。”他一手搭在她腰间,暧昧地来回上下抚着:“你的身量我不可能记错。”
四宝嘿了声:“我怎么就不信这个邪呢?”
陆缜取了最上面的一套鹅黄色衣裙,含笑打量她几眼:“我帮你换上试试,你看看合身不合身?”
四宝伸手要接,他也没给她自己穿的机会,轻巧把她压在身下,三两下就把人剥的只剩下贴身的兜儿和亵裤,展开衣裳帮她穿好,期间揩油剪边儿当然少不了,她转眼被撩弄的气喘吁吁,皱眉瞪着杏眼。
陆缜细心帮她系好腰间的绦子,在她脸颊边亲了亲,又把人推到立身镜前:“瞧瞧看,衬不衬你的身量?”
四宝左右转了一圈,这衣裳不光好看,还提气质,提个子,穿在身上显得颇为窈窕,头上几样珠翠也点缀的恰到好处。她却郁闷道:“你是神仙呐,不用人试衣裳就能卖的正好。”
四宝还不信邪了,又取出几套来挨个试了,累的气喘吁吁还没试完半箱,最后终于不得不承认陆缜真正是个神人的事实,嘴上嘟囔道:“...你上辈子别是裁缝投胎的吧。”
陆缜在她冒出细汗的额上亲了亲,悠然道:“对你的事儿,就算我没有裁缝的能耐,也能记得清楚。”
四宝心里一甜,又赶忙想着自己有没有记住陆缜的尺寸,认真想了想才道:“其实我把你的尺寸也记得挺牢的。”让她买衣裳她也能保证不出错。
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,陆缜古怪地笑看她一眼,尤其在那双白嫩的手上多停了片刻,唇角微勾:“你时不时一次要摸上一个时辰,不知道才奇怪吧?”
四宝:“...我说的不是那个!!!”
两人正说着话,船已经悠悠地开了,正好也差不多到了午饭的点儿,四宝就换好衣裳跟着陆缜去正厅用饭,吃完饭东厂的二档头欠了欠身:“督主,属下有事禀报。”
陆缜看了四宝一眼,四宝怔了怔,心里头莫名发闷,还是起身先回了屋。
陆缜这才问道:“什么事?”
二档头皱着眉:“督主,咱们放到南边的几根线都断了联系,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。”
陆缜沉吟道:“只怕是三皇子派去的人手做的。”他顿了下又道;“你可查出是什么人干的吗?”
二档头脸色微微沉了沉,眼底有些戾气:“具体的暂时不知道,只知道咱们东厂前些日子跳到三皇子那里的那个姓谢的,他前些日子奉命离开了京城,我还特意命人留心查过,可惜他一出城门就再没了踪迹,怕那几条线断了跟他脱不了干系。”
谢乔川...陆缜眯了眯眼:“再想法子放几条暗线过去,把那边的水有多深先摸清楚了。”
二档头应了个是,躬身退下了。
陆缜就算离了京城,手头的事情也不少,一直忙到天色将暗,他才想起来四宝也呆了一下午没下来了,伸手捏了捏脖子,迈上台阶准备叫她用膳。
他一推开门,就见四宝在桌上点了盏灯,她皱着眉正在跟一本论语较劲。她这回出来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和日用品,就连平常最喜欢吃的零嘴都忍着没卖,满满当当装了一包裹书拿上了船。
四宝认识字他知道,但平时见她也多是看棋谱或者一些杂谈话本,这么钻研一本正书倒是罕见,他怔了怔才调侃道:“我看足下挑灯夜读,十分勤勉,不知可有功名在身了?”
四宝一边看一边揉脑袋,闻言叹了口气:“你就别调侃我了。”
陆缜坐在她身边:“你怎么想起看论语来了?”
为了能在你说话的时候插得上话...四宝把实话咽了回去,她原来抱大腿的时候时不时还爱卖个惨把芝麻大的功劳吹到天上去,好能换点赏赐,如今真正喜欢上这个人了,就不大爱说这些,总觉着说出来就等于承认两人相差太远。
她于是含糊道:“突然想看了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