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宸飙车赶来，韩宇进入手术室还没五分钟。

他看着手术室门口亮起的红灯，耳边似乎依稀回荡着出事那一秒电/话那头传来的声音。光是那么听着，他就能想象到当时的事故到底有多严重。

他无暇想其他的事情，站在急救室前，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
似乎，即使他想尽办法要给她最好的东西，却往往伤她最深的人，是他。

护士走了过来，将韩宇进手术室前留下的话告诉他，无非就是一些让他安心的话。

时间，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
从车子撞上的那一刻起，洛念棠就感觉自己似乎飘在了半空之中，怎么都无法着地一样。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意，却能够清楚地听见周遭的声音。

她听见救护车的声音，听见护士的声音，她甚至还听见了韩宇那把熟悉的声音。可是，她全身仿佛失去了力气般，想要出声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
“快！快把血袋拿过来！”

“院长，病人的血压降低了！”

“血崩了！”

“这样下去别说是小的了，就连大的都保不住……”

“准备剖腹……”

……

意识，越来越模糊。隐隐约约的，她似乎看见前面有一束光，那眩目的光亮中，一抹身影愈发开始清晰。

她一步步靠近，发现那是一个面容和蔼的妇人。

妇人的眉弯与她有几分相似，就好像是，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。只是，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来。

她看着面前的妇人，妇人浅浅地笑着，眼神温柔，给她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。

这种温暖，很像……母亲的感觉。

她抬起步伐走近，嘴里，吐出了一声轻呼。

“妈妈……”

……

……

“院长！病人心跳停止了！”

“快！准备电击！”

……

顾宸从未像此时这样觉得时间尤其漫长。

他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，双眼无神地看着手术室的那盏红灯，那刺眼的红，就如同鲜艳的血液一样，在一瞬间，将他的世界给彻底染红。

几个钟头前，韩宇走出了手术室，问了一个令人难以抉择的问题。

要保住大人，还是要保住小的。

他的心没有过的寒冷，冷得让他的身体不停地哆嗦。他不敢想象，自己竟然要面对这样的一个选择。

要大，还是要小。

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就想说出“保住大人”这四个字，可话临到嘴边，他却突然想起了过去洛念棠有多爱这个未出生的孩子。不仅仅是洛念棠爱它，还有他，也是爱着这个孩子。

不愿意失去这个孩子，也不想失去这个孩子。

如果，让洛念棠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住，她会有多伤心？

这几个月以来，孩子的存在成了她唯一的念想，他可以清楚地看出她有多重视这个孩子，这个孩子，就是她的命根，如果她此刻是清醒的，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保住这个孩子。

但是，她呢？难道，要他在她和孩子之间，选择孩子而弃下她吗？

不，他做不到。

这一道选择题，他根本就说不出答案。他惟有抓着韩宇的手，求他无论大小，定要尽力保住。

若是万不得已，就……弃小的。

当韩宇再次返入手术室，他整个人便瘫在了长椅上。

深呼了一口气，却仍然觉得胸口像是被重石压住了一样，难受得窒息的地步。

顾宸坐在那里，看着外头的天越来越浓，随后，慢慢地泛起鱼肚白。

一夜，过去了。

然而，洛念棠却依然从手术室里没有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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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菁：亲们都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，所以我就不多说了，恢复更新后会有前几天的补更，这是第一更，晚上还会有，么么哒~

（由于现在的文章都要审核，得等到过审后才能刷出来，过审时间分别是早上九点以及傍晚六点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