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御君也没有丝毫留恋,关了门进屋,将药膏随手一扔,坐在床上打开被子,就寝。
一天高强度的训练使得所有人都是沾枕即眠,可筱筱惦记着白天为了救她而受伤的某人,一直保持着清醒。
过了个把小时,估摸着大家都睡踏实了,她才轻巧地起身,钻出帐篷。
凭着记忆,她绕过宿营区通过那条羊肠小道到了教官住宿的那栋小楼外,可惜楼下有哨兵把守,她只能绕到楼后面。
贺御君带她上去过,她自然知道他住在哪间屋子,仰头看了看,三层小楼对她来说完全不值一提,搓了搓手,她身轻如燕,很快徒手爬到了三楼。
贴在窗户外听了听,里面没有声响了,想必贺御君已经睡下,伸手去扒窗户,悲催地发现,窗户从里面锁着。
晕……
筱筱贴着墙壁,看了看下面,思考着是敲窗户吵醒那人还是下楼回去。
可想到来都来了,不见到他人又有些不甘心,何况白天那一撞确实有些严重,伤在背部他也不方便自己处理。以他的性子,断然不会麻烦别人。
这样一想,越发放心不下,她只能硬着头皮轻轻叩窗。
贺御君这样出身的特种兵,睡觉自然觉醒,稍稍有一丁点动静便立刻睁眼醒来。
扭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,依稀看到窗外贴着个身影,他起初一愣,皱眉,可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什么,几乎是从床上飞跃而起,三两步跨到了窗边。
“啪嗒”开了窗锁,他拉开窗户拧眉沉脸看去,窗外贴着墙壁的那人映着月色,小脸蛋对他笑的俏皮:“嗨,叔叔……我来看你了。”
贺御君瞪着她,眼眸里燃起火苗,漆黑如墨,“胡闹!”
筱筱才不管他生不生气,让不让进,身子猫儿一样,从他与窗户之间的缝隙里一下子跳进来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!”贺御君扭头,沉声训道,“半夜不睡觉,你爬楼翻窗户,能耐了!”
筱筱无所谓地努一下嘴巴,淡淡地说:“这也是检验所学啊!你看我爬的不错吧?”
还有脸说!
学来的本事就是用来半夜爬男人的窗?!
贺御君磨牙,想训,可嘴巴动了动,不知说她什么好。
筱筱依然嘻嘻笑着,大眼睛扑闪扑闪,双手背在身后俏皮地对他摇啊摇,撒着娇:“干嘛黑着脸啊,人家也是不放心你,才等到这会儿所有人都睡下了来爬你窗户嘛,放心吧,不会有人看见的!”
她软言软语地哄,贺御君还能说什么。到底是他心爱的丫头,人家送上门来,他心底不也欢喜。
回到床边坐下,筱筱很快跟过来,“你的背怎么样啊?有没有让医生检查一下?”
贺御君拧开床头一盏台灯,指了下床头柜上的几盒外用药膏,“他们送了药过来,不过用不着。”怕丫头又要闹腾,他没说药是严静云送来的。
用不着?筱筱才不相信,看了看药膏,一盒都没打开,顿时不悦,训上瘾了:“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?撞得那么厉害,就算没有内伤,淤青红肿肯定是少不了的,不上药怎么行。”
说完,也不管他是否允许,上前去就扒他衣服,“我看看你的背。”
贺御君睡觉只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工字背心,这种料子的衣服弹性很大,筱筱一扒拉就掀了上去。
“你干什么!”贺御君没好气地吼她,“半夜闯进男人的房间,二话不说就扒衣服,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?”
筱筱动作一顿,瞅了他一眼,不甘示弱地训回去:“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!人家累了一天觉都没睡记挂着你,你还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儿!你解我衣服都解得,我不能扒你衣服了?”
干脆利落的一番话落定,筱筱才不管他什么态度,坚决迅速地把他背心脱下。
贺御君:“……”
他么的,什么时候窝囊到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这样对待了!
虽然早就看过这具男性身体有多健康完美了,但当他胸膛真得裸着出来时,筱筱还是愣了下,眼神定在他莹润而富有弹性的古铜色肌肤上,半晌移不开。
宽肩窄腰,倒金字塔的体型绝对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。匀称的肌肉线条处处都是力与美的显现,整齐排列的六块腹肌性感又结实,晕黄的光线下肌肤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,完美、健硕、性感,满满都是惑人的荷尔蒙气息。
屋子里静悄悄,筱筱眼睛瞪着,不自觉地,小脸红了,心跳乱了,呼吸停止了……
贺御君盯着她一副色女的模样,嘴角邪魅地勾了下,淡淡提醒:“小色、女,流口水了。”
女孩儿一惊,手里还捏着他的衣服,“啊”了一声,下意识地去抹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