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岩也发现了那个人,那人一身红袍,在人群里甚是惹眼,就算不站在前面,也有鹤立鸡群的味道,那人面朝人群,神情傲慢,颇有目空一切的气势,身形高大,相貌也算端正,就是眼光流动不定,多少带着一些邪气,四十多岁的年纪,在他身边空着一大块地方,显然众人对他很是敬畏,在红衣人旁边只有廖廖几人,但似乎都以他为尊,清岩看得明白,在红衣人身边居然还有一人身穿官服,而此时,那身穿官服之人正在和红衣人交谈,红衣人一边听着,一边点头,不时还抬头看看天空,红衣人也只有在和穿官服之人说话的时候,脸上还能带点笑意,其余的时候都是那副傲慢的神情,眼睛在看向周围百姓的时候,很自然的流露出不屑的眼神,但百姓对红衣人却是异常尊敬,离他越近的地方根本就无人敢说话,那锣鼓之声也早已停止,偌大的一群人,竟没有发出很大的动静,有的只是百姓的呼吸之声和一些低声细语。
清岩看的有些迷糊,就问道孙小乙“小乙哥,你说的就是那个红衣人吧?这人是挺古怪的,我看大家都好像很怕他。”
孙小乙也道“我就是觉得奇怪,你看那个穿官服的人,应该就是这里的县太爷,按道理他才是这里的大爷,可你看县太爷的神情,对这个红衣人也是毕恭毕敬,难道这个红衣人是个大官?”
清岩道“或许是吧”
孙小乙却又道“不对,清岩,这个红衣人和你一样也是个道士,他的那身红衣是件道袍啊”
清岩一怔,他只觉得那身红衣很惹眼,却没留意衣服的款式,再看果然是件道袍,原来这位和自己一样,也是三清门下弟子,又是一个同道中人。
这就越发古怪了,一个道士怎会让县老爷如此尊敬,难道这位道友也是一位身怀道法的修真之人。
清岩与红衣道士隔的虽远,可也能以神视察看,心思一动,神视便已放出,只一扫,清岩就已明白,只是神情又是十分古怪,孙小乙忙道“清岩,你发现什么了?”
清岩摇头道“没什么发现,这人就是个普通的道士,没什么修为,气息很弱,应该是修炼过一些内家气功,身体也很强健,想必是会武功吧不过,我听这位县老爷称呼他为杨真人,语气很恭敬,听他们说话的意思,似乎……似乎……”
清岩说到最后是顿了又顿,孙小乙有些着急的道“似乎什么?清岩,你说话怎么结巴了”
清岩苦笑一下,道“听那位县老爷说话的意思,似乎这场雨……这场雨是这位杨真人求下来的。”
孙小乙闻言一怔,随后大怒,忍不住叫道“什么?雨是谁求的?他在放屁”
清岩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,幸好他这隐身之术是既能隐身,也能敛声,孙小乙叫的再大声也不会让下面的人听见,清岩倒是没怎么生气,反而劝道孙小乙“小乙哥,你别动气,这杨真人……”
孙小乙骂道“杨个屁真人,就是一个骗子,清岩,你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骗子,真是气死我了我们辛辛苦苦一场,到最后居然成全了这个骗子,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清岩,你的剑呢?借我使使。”说着就去拿清岩手里的桃木剑,看样子他是动了真火。
清岩笑道“小乙哥,你有何必为此生气呢你我求雨为的只是百姓,雨既已下来,我们就已是功德圆满,至于这位杨……道人,就随他去吧,他也无非是混口饭,一会儿,我暗地吓吓他就行了,也算警告吧料他也不敢骗得太过分。”
孙小乙气呼呼的道“这也太便宜他了清岩,你的心肠太软,很容易吃亏的”
清岩笑道“我这心肠是该软的时候软,该硬的时候硬,这种骗子虽然可恶,但我总不能要对他下杀手吧毕竟是个普通人,只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只希望这个县老爷别太糊涂”
孙小乙摇摇头,他是气愤难平,但既然清岩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别的,只能忍下了这股气,盯了那位杨真人恶狠狠的一眼,随即冷哼了一下。
此时,那位县老爷开始对着周围百姓讲话,就听这位县老爷首先扯着嗓子喊道“各位乡亲静一静,静一静”他一喊话,本就很安静的人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,县老爷见此很满意的一点头,继续喊道“各位乡亲,本县久旱无雨,我这个父母官也是心急如焚啊想我白水县几曾有过这种灾情,幸好天可怜见,又有贵人相助,今日终于降下甘露,本官今日到此是和乡亲一个目的,一是来拜谢龙神赐雨,二是就是要感谢天心教的杨真人,如果不是杨真人……”
孙小乙听到这里,嘴里自言自语道“原来这个骗子是天心教的人,清岩,这天心教……”话到此处,孙小乙突然觉得周围气息有些不对劲,一股凌人的气机从清岩身上散出,使得他不由得一寒,再看清岩脸上一片冰冷,眼里神光四射,蓝电也似眼光就如两柄利剑,神情好不骇人,随后又听清岩喃喃的道“天心教原来是天心教”
孙小乙稍一犹豫后,低声道“清岩,天心教有什么问题吗?”